灵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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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XDP】Trance/记忆碎片

时间设定:X-MEN;黑凤凰
背景设定:外星入侵,X战警与人类暂时联合,教授替人类接下了些极端危险的任务{即漫画《X战警;黑凤凰》中背景}
分级:辅导级
原梗来自:来自ENO的条漫

*寒鸦为Raven的意识载体 回忆可理解为录像
*意识之树装载着Charles的回忆,而感知他人 进入他人意识或者身临其境需要通过利用精神殿堂【类似cerebro】
此献给: @ENO. 

Charles被一阵银铃声惊醒。
那阵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急而猛烈的大作着。这可不是常态。事实上,至少十个年头没有发生了——这是他的危机感应机制。
Charles先是睁开双眼,几束凌厉的白光从厚重窗帘的缝隙中穿过,温柔洒落在深蓝的被单上。他确定自己正处于卧室中央而不是某个幻象之中。这之后他便轻轻闭上眼,迅速在殿堂里搜刮起来。他拂过万缕精神触角,试图捕捉银铃的所在地。【是Raven。】Charles欣喜地发现了那只寒鸦,他揉搓几下惺忪的睡眼,让安稳躺在脑海中央石板上的自己缓缓起身,跟上她的踪迹。
寒鸦扑腾着翅膀,将Charles的意识带领到城郊的塞外。
他踏下殿阶,黄昏的大片光晖宣泄着血红的流光,激得他只好眯起眼睛四下张望。风沙将Charles笼罩,凶狠吹扬起他的棕发。
他将那些过长的发丝拢到耳后,只是身临其境他理应不觉得寒冷,但此刻一阵寒意却从漏风的颈部渗向上皮组织。
他感觉不到Raven了。
霎时他便将思绪收拢集中到意识大树,然后将它们一缕缕散落到枝干之间,寻找起属于Raven的枝桠。
不是寒鸦,是真正的Raven。装载着记忆的嫩绿的枝桠渐渐枯萎。
Charles惊慌起来,快步跑向那些被他定格在一个个方框里的绮丽记忆。无论是愉悦还是痛苦的,那些重要回忆,都被Charles备份在殿堂里。
他喘息着跑着,跑着,胸腔剧烈地起伏,他顾不上磨破的光滑脚踝,试图制止她们变为黑白。他站在硕大的相框面前红着眼看他们相继熄灭,他绝望地伸出手,却只能抓住一缕空气。
那只寒鸦还在扑腾着,拉扯着他进入了一个过路人的脑子里————恍然间他从那人的大脑中抽离开来,睁开眼眸猛地转过头去,于是他看见Raven安详的遗体。
像是麻木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抬手用袖口去揩被寒风吹干,早已凝结为深深泪痕的不存在眼泪。他微张的嘴唇轻轻颤抖,吐露出的白雾在寒冷空气中凝结成形状。
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要来。自打他答应执行那些极端任务以来,颠沛流离的日子和无休止的战斗便相继而来,用迷惘与痛苦,困惑与内疚,诱惑与追逐将他脑子填满。Charles深吸一口气,努力地集中着注意力—-保持镇静。
这时,寒鸦逐渐消蚀,留在脑中的只剩一个奄奄一息的模糊黑影。一路上没有寒鸦在脑子里横冲直撞,Charles没花太长时间,赶在实验室大包小包奔来之前将妹妹带回学校藏好。他再次尝试着寻找那团模糊的影子,没等多久那黑影便重新凝结成形状,寒鸦渐渐苏醒,在Charles枝繁叶茂的大树里再次活跃起来。她跳上一根泛黄的枝桠,Charles便顺着她走进那段记忆里。
彼时她每一次固执拒绝Charles的样子,漫天战火下坚定要出征时的倔强神色,蛮横地撞进他的脑子里。
那时局势已经不容乐观,战火与动乱如同瘟疫一般Charles的求和计划让所有人愤慨不已,Raven认为这只能让人类在战后的第一时间,紧接着发动一场全人类的浩战。有的学生甚至X战警悲观地认为教授性情大变,急功近利的厉害。
可怜的变种人领袖,太迫切的想要在非常时期为他的孩子们争取一点希望,仅此一点,他从未贪心。
“你这样做,只会助长他们的恐惧,而那会演化为憎恶。”
Charles模糊地看见满体通蓝的Raven皱着眉头冷语斥责自己不可理喻。不愉快的记忆通常会被模糊化,但他这时竟然希望自己能将妹妹看的再清楚一些。
他仰头将颈部交予柔软靠背,轻轻地叹息。他在那时就知道这天要来,却再一次把自己想的过于坚强。他怜悯每一个徘徊孤独的灵魂,如同命运多舛的悲叹者的灯塔,他看遍世间所有的恶却尚怀有美丽的希望,他爱着这个世界。
但多情又温柔的他却抵不过赤裸裸摆在眼前的情长。
寒鸦四下惊窜,蹦上了一株带着露水的常绿枝桠,梦一般的1963。
那是个多梦的年纪,湖光波澜,夏日艳影。
他在这时遇见了Erik。
三人笑着甚至抱着,他有时候在Raven臂弯底下呢喃,讲着引人昏睡的论文;有时他与Erik在林肯雕像前的长梯上,在温彻斯特庄园的草地前,诉说着无处安放的情意,无需去克制、抵御那拥抱和亲吻的冲动。他们太过年轻,把满溢出身体的盛气与欲望都宣泄在对方身上,最终却又将一切归于亲吻或是无言依偎在一起,仿佛这感情便是最热烈的情感和最理性的汁液的美妙结合,仿佛世间一切也敌不过眼前此景,眼前此人。Charles安静地微笑着,看着眼前这梦幻的一切,雨却在此刻落下。
Charles突然觉得那些无情的冷水只拍打在他的身上,在每次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时光之前,就落在他的身上。像儿时没荡够的秋千,年少时没说完的情话。他刚刚尝到甜头,便再无福消受了。
这些日子像是无数美丽但脆弱的玻璃碎片,在混乱的世界中有如不可及的蓝田烟雨。那是Charles的玫瑰花蕾。
正当Charles沉浸在这美丽的仿佛不属于尘世的回忆中难以自拔时,两颗突然又闯入他脑海中,快速而沉稳转动着的钢球夺取了他的注意。
迅猛、冷漠、锋利,一如意识体的主人。
钢球不负期望地撞入了那段封锁记忆。
这段回忆同样坐落在枯黄的{1963}上,然而它太久没有被打开过。随着钢球冲撞而入,那私密的空间被一点点重新构建起来,泽维尔大宅的钢筋水泥在一瞬间便拔地而起,那些古老的挂画与白头雕塑也叮叮当当地落到沉重木案上。瓦砾飞舞着向上,发黄的柔软羽毛重组成寝具,那些寝具们又胡乱落向房间各处,酒瓶被飞舞的部件们打碎在地毯,流出琼浆。眼前似乎杂乱堆砌起的一切与当年Charles杂乱不堪的卧室分毫不差。
Charles望向这一切,看见混乱中的自己与Erik,他们正进行着一次争吵,Charles甚至能闭上眼背出内容的那一种。
“你为何总要站在高点上用你那自大又自以为是的想法怜悯众生?”他眼前景象虚幻地摇晃着,Erik的眼眸因为激动而微微瞪大,怒气几乎溢出,一向淡漠的棱角也锋利起来,指责着看起来脆弱不堪的那个自己。
Charles听不太清楚景象中的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Erik锋芒毕露的神情一点点软化下来,眉毛也不再紧锁着了。
“你可曾想过,他们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同情心。”穿着棕色皮衣的人侧过身去,缓缓开口。
“我们已经是更好的人类,Charles。”他将门带上。
钢球横冲直撞着,知道自己来错了地方。但它依然要来,像是追忆,更像是控诉。像是能感应到Charles的颤抖,它悄然间便从思绪大树中溜走。
流泪和倾诉的冲动涌入Charles的胸腔里,拍打的他喘不过气来。随之抽搐的不却不仅是中枢神经和胃部那么简单,他几乎要被这些坏东西给淹没了。
他颤抖着举起手,努力喘息着试图移到太阳穴的位置,想要重新获得对那些在回忆里苦苦挣扎的精神触角的控制。那原本枝繁叶茂,属于Charles的强壮庞大的意识之树被名为悲痛的怒号狂风席卷,吹低了枝桠。当手真正即将触摸到脸部时,Charles选择了更加人类的方式,发泄这无处安放又令他不知所措的感情。他用手轻轻擦去泪水,但那些水珠却又重新满溢出来,他干脆将脸埋进掌中,安静地哭一会。
Charles分明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熟悉无比的磁场震动。他不断耸动的肩膀随着安稳的振动声渐渐停止下来。这真的不陌生,每当他的精神场被这带有攻击性的,强大又总是夹杂着愤怒的磁力场充斥时,他都能无比强烈的感受到Erik的存在。

就如同Erik在夏末的每个清晨时,用起了薄茧的手掌轻轻磨砺他的发丝与背脊,用凉薄锋利的嘴唇吻醒他惺忪的睡眼,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毫不吝惜地将爱恋与深情都注入那深邃灰绿的双眸里,像注视生命一样注视着他,那样强烈的感受到Erik存在。
在度过了无数个重蹈覆辙的别离与春秋后,疲惫不堪的他以为再没有感受这些变故的力气。而上天却偏要安排一次,再一次的别离与重逢。Charles实在有太久没有听到他的,或者说他能力的声音了。因为与他的每次别离都如同小小的永别。
“Charles.”
他抬头,看清眼前的来人,将凌乱的棕发别向耳后,任由泪水从脸庞拂过,他的眼眸此刻盛满泪水,被湛蓝的眼珠映成大海的颜色。看上去是那么地孤立无援。[God,he looks so helpless.]
“我总想着控制她” Charles努力地开口,那微微振动的磁力场极大安抚了他,让他至少能够完整地说话了。
“不准她喝酒,不准她晚归,妄图纠正她,总想…让她看起来更像个人类的好女孩。”
他翻起旧帐,自责般地细细数往事。
“我的妹妹烦透了我,忍受我,信任我…” Charles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语调又开始摇摇欲坠了,似乎这样的平铺直叙就能将他击垮。

“而我辜负了她。”
这句话仿佛击溃Charles的一记信号弹。
“现在我又是孤单一人了,9岁,在满是空房间的老旧城堡里。”他柔软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喑哑,他像挣扎已久再无力呐喊的百灵,努力地想带领所有人挣破牢笼,却一次再一次得被折断羽翼。
Charles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失去至亲的感觉,爱与幸福曾经那么真实地存在,却灰飞烟灭。自己像是一个曾被精心照顾却惨遭遗弃了的布娃娃。他积攒已久的眼泪随之滑落,那些泪珠离开他蓝的令人窒息的眼睛,显出原来暗淡苦涩的灰色。

“你不是一个人,Charles.”Erik缓缓开口,他的语调沉重而平稳的过了头,Charles甚至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Erik的心声还是低语。直到他听见Erik声音底下不易察觉到的,因为有些哽咽而发出的沙哑喉音。

“你还有我。”

这话让Charles锁了喉,片刻他有些失笑,尽管他是极乐意听到这样的话的。

“Erik,你知道这不是真的。”他轻轻摇头。

感情在Erik的心里或许就只有那么一点的位置,而他全部留给了自己。
但是Charles比谁都要清楚,即便Erik用情真切深刻地入了骨髓,也还是那个激进又偏执的万磁王。想到这里,Charles不禁低下头酝酿一会。
“古巴以后,你一直在离开。”Charles用叹息般的声音说着,像是微声的控诉。话音落下他便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在这节骨眼上继续揭开已经疲惫又不堪一击的心坎上久久未愈的伤疤。

Charles感受到磁场再次振动起来———Erik为他这番话甚至有些激动。当然,他一向都容易激动。Erik不再停留在离Charles两尺远的陌生距离,他径直地走向Charles,轻柔而有力地抚上他的手——那双手依旧细腻又柔软,Erik不太合适地想。他留念片刻,抬手为Charles拭去脸上闪烁的泪痕。

“Charles,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你都可以找到我,你知道,我能听到你,不管是在五角大楼的监狱还是在波兰,你有想过哪怕那么一秒吗?”
Charles抬起眼,用泛着淡红色泪痕的湛蓝双眸悲伤又温柔地望着他,那对眼睛因为惊讶微微颤动着,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疼痛和隐忍说尽——不然为什么Erik会感到心碎万片。

“Magda,Nina.....Mystique.我们都失去了最亲的人…”
“这个世界上,我们只剩下彼此了。”Erik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动,凌厉的眼角逐渐变得柔和。

“你不能因此沉湎下去,你也不会因此沉湎下去。众所周知你那些傻乎乎的坚持。”Erik屈下腰身,闭着眼睛轻柔地吻着他的鼻翼,用他特有的,磨砺唱片机一般的磁性声音对他细语。
“我想我在你身边,我想你在我身边,一如既往,Charles。”
他捧起Charles的双颊,同他鼻尖相抵。

“You are not alone.”

—————————


Charles曾有过很多次想象,想象自己会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湎而亡,想象自己战死沙场。但现实在一次次似乎要压垮他时,却给他继续坚持下去的余地。
于是他选择了继续相信。即使到眼神里的湛蓝全然褪去,即使和平一次次地化为泡影,他还是继续相信。只是因为有人跌倒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并不意味他们将会永远迷失下去。
{“Just because someone fail and lost their way doesn't mean they will lost forever.”*4}
其实生活从未好过,但为了那些他深爱的人们,Charles愿意一点点的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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